第636章 太后懿旨 皇帝月事期间不得动怒（第1页）

寅时三刻的晨雾裹着药香漫进乾清宫，石静娴盯着御案上明黄缎面的懿旨，朱批狼毫在指尖转了三圈，&0t;啪&0t;地砸在《内起居注》上。那册子摊开在&0t;癸卯日，上临幸李贵人&0t;处，墨迹晕染的&0t;临幸&0t;二字像极了昨夜胤礽在榻上掐她腰时留下的淤青。

&0t;皇上，慈宁宫送来血燕羹。&0t;太监赵昌捧着剔红漆盘跪在帘外。

她嗅到熟悉的当归气味——这是每月初七必有的戏码。自三年前太医院误诊&0t;圣体阴虚需固本培元&0t;，每逢月信期间，太后总要借调养之名行监看之实。石静娴摸着龙袍下缠紧的束腹带，那里压着胤礽今晨塞来的鎏金暖炉，烫得小腹阵阵紧。

&0t;搁着吧。&0t;她故意将懿旨扫落在地，羊皮卷轴撞上青铜暖笼出闷响。赵昌的膝盖肉眼可见地抖了抖，昨日刚被杖毙的敬事房太监血还没擦干净呢。

殿外忽起喧哗，兵部尚书张玉书捧着塘报直闯进来：&0t;八百里加急！准噶尔突袭巴里坤——&0t;

话音未落，石静娴已觉喉头腥甜。这是胤礽身体每逢情绪波动必犯的呕血症，当年他批&0t;朱三太子案&0t;时曾呕血染红半本《明史》。她攥紧案角青筋暴起，却见张玉书突然瞪大眼盯着她裙摆。

月白缎面龙袍下，一抹猩红正缓缓洇开。

&0t;皇上…龙体…&0t;张玉书抖如筛糠。石静娴低头暗骂，定是胤礽今晨更衣时偷换了月事带——那厮昨日还说改良了西洋棉的吸水性！

&0t;拖出去。&0t;她抓起砚台砸向立柱，飞溅的墨汁在蟠龙金柱上泼出狰狞痕迹。赵昌连滚带爬地拽走张玉书，殿内顷刻只剩更漏滴答声。

酉时掌灯时分，慈宁宫总管崔嬷嬷带着十二名宫女鱼贯而入。石静娴正倚在软榻上批河工折子，瞥见她们手中捧着的鎏金托盘，上头赫然摆着《女诫》与白玉送子观音。

&0t;太后口谕。&0t;崔嬷嬷的护甲刮过懿旨金纹，&0t;皇帝月事期间气血两亏，着停朝三日，抄经静心。&0t;

石静娴捏断了翡翠扳指。三日前她刚查出内务府贪墨案涉及太后母族，今日这出&0t;养病&0t;分明是要断她追查之路。暖阁忽起穿堂风，吹得案头那叠胤礽模仿她字迹写的《验尸格目》哗哗作响——那家伙此刻定在毓庆宫笑得打滚。

&0t;朕若是不遵呢？&0t;她抬脚碾碎扳指残片。

崔嬷嬷向前半步，袖中滑出半截黄绫。那是康熙朝留存的空白遗诏，先帝弥留之际曾赐予太后以稳朝局4]。石静娴瞳孔骤缩，想起昨夜晚膳时胤礽说的浑话：&0t;皇阿玛留的杀手锏，八成是预备废太子的。&0t;

三更梆子响过，石静娴盯着抄到第七遍的&0t;清心如水&0t;，笔锋突然顿住。月华透过万字纹窗棂，在宣纸上映出个摇晃的人影——胤礽穿着夜行衣倒挂在梁上，手里晃着个青玉药瓶。

&0t;止疼的。&0t;他翻身落地，指尖还沾着胭脂阁的茉莉香粉，&0t;索额图的人往慈宁宫送了三车东珠。&0t;

石静娴甩开他递药的手，蘸朱砂在《内起居注》上画了道血线：&0t;太后要把科尔沁的格格塞进后宫。&0t;

&0t;所以你把月事血抹在龙袍上？&0t;胤礽突然捏住她下巴，拇指擦过唇畔血渍，&0t;张玉书现在逢人就说皇上是真龙转世，经血都能吓退准噶尔。&0t;

她拍开他的手，却被他反扣住腕子按在榻上。束腹带散开的瞬间，胤礽的吻落在她颈侧疤痕——那是去年平三藩时为他挡的箭伤。

&0t;明日早朝，朕要下旨修订《内起居注》。&0t;她喘息着扯开他衣襟，&0t;凡妃嫔侍寝，止录年月，不记时辰。&0t;

胤礽低笑咬住她耳垂：&0t;太后若问起…&0t;

&0t;就说皇帝月事期间见不得红。&0t;她翻身压住他，扯落床帐的银钩划破夜色，&0t;特别是彤史朱批的红。&0t;

五鼓时分，石静娴站在太和殿前，看着御史台呈上的弹劾奏折冷笑。索额图党羽联名上书&0t;女主干政&0t;，却不知她昨夜已让胤礽在慈宁宫佛经里夹了漠北铁矿图——太后此刻怕是正急着召科尔沁亲王进宫。

&0t;众卿可知何为阴阳调和？&0t;她将弹劾奏折投入火盆，烈焰映得十二章纹龙袍灿若霞光，&0t;传朕旨意，即日起六宫用度减半，省下的银子全数充作西北军饷。&0t;

张玉书扑通跪下高呼万岁时，石静娴摸了摸袖中胤礽塞来的暖炉。那上面新刻了行小字：&0t;月事带改良第三版，可容八百里加急血崩量。&0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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