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9章 禅位诏书上的血迹是谁的（第1页）

乾清宫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，石静娴指尖拂过明黄诏书上的褐斑，那抹血迹像朵将开未开的红梅，恰停在&0t;传位于太子&0t;的&0t;太&0t;字上。她抬眼看向龙榻上的康熙，老人枯槁的手腕缠着渗血纱布，浑浊目光却如鹰隼般钉在她脸上。

&0t;皇阿玛这血&0t;她故意让杏黄蟒袍袖口染上药渍，学着胤礽往日的阴郁语调，&0t;怕是沾错了地方。&0t;

康熙喉间出破风箱般的笑声，突然抓起案头镇纸砸来。石静娴偏头躲过，玉器在青砖上炸开时，她瞥见梁九功袖口抖落的朱砂粉——这老太监方才研磨诏书御印时，指甲缝里还留着胭脂红。

&0t;保成啊&0t;康熙剧烈咳嗽着，鲜血从指缝溢出，&0t;你以为这血真是朕的？&0t;老人猛地掀开锦被，露出完好无损的胸膛，&0t;看看！看看！这是鄂伦岱昨夜呈上的鹿血！&0t;

石静娴瞳孔骤缩。诏书血迹边缘的细碎结晶在烛光下泛蓝，确是鹿血干涸后的特征。但当她凑近时，分明嗅到一丝腐尸才有的甜腥——这是人血混着鸩毒的味道！

毓庆宫方向传来三更鼓，胤礽该在寅时初刻递药膳了。石静娴摩挲着翡翠压襟，这是他们约定危机的暗号。果然指尖触到内衬凸起，拆开竟是个染血的茯苓糕油纸包，上面画着扭曲的满文：小心八。

&0t;儿臣这就去查清&0t;她佯装惶恐下跪，却在俯身时窥见康熙袜口金线松脱——这细节与三日前南苑围猎时完全不同。电光石火间，她想起现代解剖过的替身尸体，脚踝骨凸形状与真人相差三毫米。

&0t;你不是皇阿玛！&0t;石静娴突然暴起，扯住&0t;康熙&0t;耳后。人皮面具撕开的瞬间，鄂伦岱的刀锋已抵住她后颈，而榻上人竟是早年因巫蛊案被处死的庶妃戴佳氏！

&0t;殿下好眼力。&0t;戴佳氏抹去嘴角鹿血，从枕下抽出真正诏书。明黄绢帛上&0t;传位于八阿哥&0t;的字迹尚在渗血，那腥甜味与石静娴袖中药渍相遇，竟泛起诡异青烟——正是索额图旧部最爱的牵机药。

石静娴突然嗤笑出声，腕间力震飞鄂伦岱的刀：&0t;戴佳嬷嬷可知，人血遇牵机呈靛蓝，鹿血遇之&0t;她将诏书残片掷向烛台，火光&0t;轰&0t;地窜起紫焰，&0t;会烧成凤凰涅盘的颜色？&0t;

殿外传来整齐划一的甲胄声，真正的康熙被胤礽搀着踏入殿内。老人龙袍下摆沾着泥土，显然刚从密道赶来。石静娴余光瞥见胤礽襦裙上的泥脚印，知他定是翻墙时摔了——这个月他总抱怨裹脚妨碍翻墙。

&0t;好一招偷龙转凤。&0t;康熙摩挲着胤礽呈上的密折，那是石静娴三日前用朱砂写的&0t;八王异动&0t;。&0t;保成既识破戴佳氏易容，又查出老八勾结鄂伦岱&0t;他忽然剧烈咳嗽，帕子上赫然是黑血，&0t;这皇位&0t;

&0t;皇位该治病救人。&0t;石静娴突然打断，在众人惊骇目光中抓起诏书按在康熙伤口。浸透毒血的字迹开始扭曲，最终显露出胤禩真正的笔迹——那&0t;八&0t;字收笔时习惯性上挑，与她收集的密折批红一模一样。

胤礽忽然捏碎手中药碗，瓷片直射梁九功咽喉：&0t;九功公公，您这朱砂掺了雄黄吧？&0t;老太监应声倒地时，怀里掉出萨满法师的骨笛，笛孔残留的鹿茸粉与诏书血渍同时泛起荧光。

五更鼓响，石静娴扶起颤抖的康熙，在他掌心写下&0t;钓鱼&0t;二字。老人混浊眼中精光乍现，突然高声下旨：&0t;朕决定禅位太子！&0t;却又在盖玺时&0t;失手&0t;打翻砚台，墨汁污了&0t;太&0t;字最后一笔。

朝阳穿透窗棂时，石静娴捧着残诏走出乾清宫。文武百官跪迎中，她看见胤礽用唇语说&0t;西偏殿第三砖&0t;，那是他们藏止疼药的暗格。而诏书背面透过光，隐约显出满文写的&0t;女&0t;字补笔——康熙用左手写的暗号，终究承认了这个&0t;儿子&0t;的真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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